码兹莫特

向着明天。(稿件开放,需要请私戳

【R27】不是爱人


*我流r27,ooc十分严重,逻辑死,算是一种无情的猜想

*感情强度大概是:r→→→←27,试图进行一个党费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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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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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一年多没回过总部的前门外顾问大人出现在首领卧室附近的时候,几乎没人敢拦着他。


窗外的残阳落进来,像一只鸟类死去时流出的滚烫的血液,这位漆黑的杀手踏着鲜血十分顺利地通过层层防卫,像进自己家门一样地步履悠闲,皮鞋撞击在地毯上闷闷的声音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连带着打扫走廊的女仆都停下来打了好几个寒颤。

最近的里世界并不太平,新崛起的势力简直像是某种种族入侵般默不作声,直到足以使人引起重视的程度时,已经发展到了相当糟糕的状况,这个场面令最古老有威望的家族也不得不提防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难免有人追随大势,只是处理家族中的叛徒便耗费了高层的一半注意力,即使是如此小心谨慎,令所有人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强大如被誉为和一世比肩的第十代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更何况对方是一个佣人工作期间带进来的小孩。


首领的受伤虽是某种重大的危机,却也因此令整个家族都冷静起来,连带几个平时不见踪影的守护者,竟也老老实实接连回到总部参加紧急会议,再分配自己的势力守护在彭格列的各地区分部。即使如此,这也和相当于半个编外人员的杀手没有关系。早早退出的杀手不必在意时局,自由地过着以往的生活,私生活就和里世界的情报网一样混乱。


也因此,他的到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Reborn出现的那天,十世刚好结束新的一轮急救,从危险期中脱离出来,整个人都没有力气,那张完完全全失去了血色的脸颊陷在浅色的被子里,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微弱的呼吸消失在尚且不能明晰的错乱战局中。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守着门口的岚守双眼血红,像只丧家之犬、凶狠异常。


杀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和想象中的场景一致,这位自从他宣布脱离家族的时候便再没给他过好脸色,不过也在可理解范围之内,那些年虽然在杀手眼中看来只如同隔岸观火、事事皆在掌控的程度内,可在外人眼中,他是冷酷无情忘恩负义之人,在自己的学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甩甩衣袖默然离开。


笑话,忘恩负义那也是沢田纲吉忘恩负义,哪来老师对不起学生这一说。

挂着巨大黑眼圈的岚守死死盯着他,比起对着敌对家族还要不耐半分,可就算他再不愿意,此时也让开门口的位置,连平时带着警告意味的话都没说,维持着最后的倔强让杀手自己开门进去,Reborn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姿态,目光尽数掩埋在漆黑的帽檐下,没再分给别处分毫。


屋内漆黑、温度略高,杀手没开灯,也没有脱下冰冷的西装外套,他站在奄奄一息的学生的床边,沉默地像是一尊雕像。


对方估计是对于自己的到来毫不知情、毫无防备,像是死去一般地昏睡着。从薄窗帘透过来的一点月光还是照亮了差到极点的脸色,他连呼吸都脆弱、脸颊泛着白,过分柔软的发丝也随着主人的脑袋一起沉进枕间。做他家庭教师的那些年沢田纲吉不是没有受过伤,杀手却还是默默想到,空气流动地缓慢。


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他有多久没再好好看着自己的学生,杀手似乎已经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也低估了学生的执念,对方一经认定了什么便再也没给他改过的机会。


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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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还记得他提着简简单单的一件行李在协议上签下字的时候,刚顶替他上任的巴吉尔没有一点升职喜悦的表情,失落中似乎又带着一点不曾表露的愤怒,移开视线闷闷地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离开。Reborn没有认真回答他问题的意思,他此生还没有被什么束缚过,口中戏谑着什么师生情通通和他无关, 想走便走了。

巴吉尔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回忆起这些年十世和他一同走过的时光,鼻尖一酸差点哭出来,心里想着反正他也要走了,心下一急居然问出了于情于理都显得狼狈不堪的心里话。


“你把他当作什么人了?!”


Reborn离开的脚步一顿。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刚上任的门外顾问想要收回这话却已来不及,感到浓烈的杀意从漆黑杀手的背影中透过来,冷气令他浑身一颤,刚才还兜转在眼眶里的泪水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杀手眸色深沉,再没转过身,抓着枪右手上的老茧莫名一阵疼痛,渗出了些深红的血。


他把沢田纲吉当什么人?


世界上最顶尖的杀手突然就笑出声来。

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们、守护者们、一路跟随他的这些人,你们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事到如今,究竟还有什么值得再让他为之留恋的事物,或是说,那些曾经他以为永远属于他的东西,已经彻底地、完全消逝在了那些彼此折磨、入目不堪的夜晚。


于是他答道、对着自己,一点怜悯也没有:从前是师徒、是挚友,是无话不说、相互救赎、如此亲密,只差一点就私定终身。过去的接近十年,曾经懦弱的小小少年脱离了那个脆弱的壳,出落成担起家族责任的青年,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导,便能完美地处理好所有事情,说他能与一世比肩也毫不夸张。


但现在,什么也不是。


杀手推开那扇曾经属于自己的、彭格列门外顾问的大门,手里的血留在把手上,他像感觉不到疼一般笔直地走过去,离开了这个曾以为要束缚他半辈子的地方,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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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奇怪的记忆会造访杀手的梦境。


14岁的棕发少年和情报描述中的样子分毫不差,第一次见面就在自己家楼梯上摔了个彻底,抬起头疑惑又嫌弃地看着自己,大声和沢田奈奈诉说他眼中所见的家中发生的变故,结果被对方手中来历不明的信吓了个半死,表示这人是骗子吧,妈妈你不要被骗了啊,以及我才不要做什么彭格列十代目!

之后自然是受到了来自准家庭教师的一记飞踢。少年用脸接地,额顶磕出一个大红包,和他那张总哭丧着的脸倒是很相配。杀手差点就看着他笑出声来,勾勾手示意刚刚成为自己的小少年过来,结果吓得对方快要哭出来,拖鞋鞋底快要在地面上磨出一行坑,最后还是妈妈去后院拿菜的时候推了他一把,这才到了杀手的面前。


小婴儿的手靠近他的眼睛,沢田纲吉下意识要躲,又生生忍住了,闭着眼睛等待着对方未知的未知的动作。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额上的红肿丝丝冒着凉风,稀释过的酒精味道并不刺鼻,少年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面前戴着黑色帽子、自称家庭教师的婴儿拿着根棉签戳着自己的头,他的手挺小,得用整只手抓着那根棉签。消毒完毕,婴儿看着一旁医药箱里的纱布,示意对方自己进行包扎,可面前的人愣愣的、迟迟没有动,他偏头、愉快地借此机会嘲讽了他一番。


“哎呀,连包扎都不会,这都要我来教你吗?”


偶然相碰的肌肤像湖中滴水,唤醒了小少年从未被谁人探索的心。

原来他也是会温柔的。




画面一转,又到了那个变故横生的夜。


无论作为旁观者还是当局者,明眼人都能看出代理战是个骗局,莽撞的少年却踌躇满志,燃起火焰不知道在夜晚的天空飞了多久,居然真的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在台阶上 装作睡着了的杀手——那火焰太耀眼了,所以他当然没完全睡着。

少年留下了一大堆感天动地的话之后便又觉得脸颊发烫,看见家庭教师仍是那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来的又怎么飞了回去。杀手在夜色中悄悄睁眼。


“阿纲,想做我的老师,你还早了一百年。”


那是最开始,Reborn是个教师,独属于沢田纲吉、未来的彭格列第十代的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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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沢田纲吉先告的白。


不是醉酒的时候,也不是什么趁着战后人群混乱,时间甚至不是晚上、而是一个明媚夏日的中午,而是在他即位不久的一个短暂会议之后,所有人都清醒地要命,年轻的第十代叫他稍微留一下,口气像是要私下里聊聊工作,让当时的杀手完全没能预料到之后的发展。

他的学生才刚过了18岁生日,小首领的发育比起一般的青年要更晚,也因此现在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当他靠近自己的时候,Reborn可以很明显地闻到他衣襟上沾着的、可能是作为早餐饮品的一点牛奶的味道。


“Reborn,我喜欢你。”


他大概是没要求能得到回应,说完之后,自顾自地就要逃跑,被已经恢复了身形的男人一把揽住了身躯。有些东西,即使沢田纲吉不开口,他也知道对方要什么。


……小孩子。


感到他笨拙而生涩的舌,杀手这么想到。




而就如同初时的别无所求,他的放弃也来的那么突然。


Reborn想。


擅自地说喜欢我,又擅自的放弃。

沢田纲吉,这算什么。




杀手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的学生。

那几天,他把青年完全禁锢在卧室的角落,不温柔、也不粗暴地和他接吻、做着那些荒唐事,不分白天和黑夜,直到里世界最尊贵的首领俯身舔舐他的脖颈,带着嘶哑的哭腔求着他放自己出去,好不可怜、好不狼狈。


而他是世界上最恶劣的杀手,埋头加深了学生锁骨上的痕迹,将对方那些细小的呜咽通通咽进喉咙,他说,阿纲,你恨我吧。


恨总比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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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轻轻抚上学生的额。


十世的手指颤动了下,微微转醒。

那双棕色的眼睛有点失焦,微烫的额头解释了这一点,强悍的毒药威力不小,虽说有彭格列医疗部在,这点程度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却也给他的身体带来的不少负担——这是自然的,且不说他平时就不怎么注意自己的身体,这回更是大病小病一同发作,让他卧在床铺动弹不得。

他这副脆弱的样子,杀手动动手指便可以了结他的生命,可是沢田纲吉昏过去的前一刻还是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着,如果前门外顾问来找他,一定不要拦着、放他进来。


无论Reborn做过什么,沢田纲吉总这么毫无顾忌地相信着他。


这就要走了吗?十世问。

杀手笑了声,似乎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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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阿纲,再见。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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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成了Reborn见沢田纲吉的最后一面。


那个无聊的临别竟一语成谶。这段不为人知的关系以其中一方的死亡作为终结,埋葬在无疾而终的末世残骸。

葬礼他没去,打心底里觉得没必要,也可能是某种自我欺骗,杀手擅长欺骗别人,这些年又学会了欺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他自嘲般地想到,都怪沢田纲吉。

现在想来,自家聪慧又笨拙的学生大概在那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死亡的命运,自以为是地推开他,是不想最亲爱的老师卷入进某个可能带来灾祸的计划。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除去沢田纲吉记忆模糊的幼年期,他认识Reborn的时间快要比不认识Reborn的时间长了,从国中时期的弱小少年,到现在在争斗中牺牲的黑手党家族的第十代首领,杀手亲眼所见的、小小少年的成长不容小觑,在某些方面却并无长进,他算尽所有,保护他最珍爱的家族和最挚爱的人,最后千百次来回,却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真是的,还是这么蠢。


杀手想,那也一定是自己没有教好,他的学生还这么年轻,无论再怎么用尽手段激怒自己,也不该轻易地离开。

至少,在那次受伤之后就应该狠狠地警告他,像对待国中时不成器的少年一样,用列恩变成的绿色锤子锤他的头才好,小孩长了记性才不会再一意孤行地去做危险的事。


这是他身为家庭教师的失责。




偶尔,巴吉尔一生中没几次的无理话语会被没来由地记起,他也会抽出时间思考,他和沢田纲吉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曾有过不少身份,老师、情人,却都从未真正走进过彼此的生命。沢田纲吉是个领导者,他是自私的,从来都那么一厢情愿。Reborn曾经拥有的少年的心早就停在了十年前的那次见面,无论在哪个平行时空就只有那么一次,那些完整的、炽烈的情感,一旦有了裂痕,便再也无法被补好了。


于是。


他用并不算温柔的声音,对着那颗变成灰色的、浑身裂痕的奶嘴,对着早已磨破了一角的橙色御守,对他自己,也对彼岸的另一个单薄少年的身影,只此一次,言说对这段关系的最终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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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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